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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說一個關於玉米的故事
來了尼泊爾才發現原來我不太理解玉米。
在台灣可以輕易買到甜玉米粒罐頭、玉米濃湯、路邊烤玉米、水煮珍珠玉米,更有一堆從世界各地來的各品種玉米。尼泊爾的玉米喚起我對大自然資源的意識,它這麼的神奇,不在於吃它的方法,而在於它的作用。
一天傍晚,Rabin 在學校空地生起營火,拿著村民送來的玉米烤給我和兜兜吃。八月正值山上的玉米收割季,每天都可以吃玉米。烤玉米的時候,沒有特別講究,直接丟進火堆燒,偶爾幫它轉個面,拿出來時有很多焦掉的部分,直接放棄不吃。這樣火烤的方式非常容易,其中參雜一些微微爆開的玉米粒,就像爆了一半的爆米花,吃起來特別香。
尼泊爾的玉米品種跟台灣不太一樣,吃起來不甜又很硬,當地人卻非常喜歡「啃」、「嚼」硬玉米的口感和它天然的香氣。
吃完後的玉米芯和玉米的葉子,再丟回火堆當燃料,繼續烤其他玉米。不斷重複的烤玉米、吃玉米、再烤玉米,直到全部只剩下灰燼和飽到不行的肚子。
烤完玉米之後,我們在火邊取暖、聊天,聽Rabin 彈吉他
後來兜兜帶我去許多當地婦女家住,她們家裡的玉米差不多收割完了,田裡大概砍得只剩下最後一節玉米桿,旁邊已插滿了小米的秧苗。
收割下來的玉米可以堆滿整個庭園,連一點通道都不留。有些長得非常飽滿美麗又色澤光亮的玉米,她們會留下來明年播種,其他的烤來吃、水煮來吃、炒來吃、磨粉做餅或是煮成糯米狀的食物。另外一些沒有長得這麼美麗的玉米會留給牛羊吃。特別乾季的時候,山上的草場枯乾,農家必須用收集好的麥稈、玉米等餵食牛羊。
在田裡插小米的秧苗,旁邊都是還沒完全收割的玉米。
留下來的玉米要先放在庭院裡曬乾,大約三到五天,接著分成兩種收藏方法:第一,把玉米粒全部撥下來,裝進大桶子裡,再用蓋子蓋好。第二,把曬乾後發白的玉米葉子幾片往後拉,兩三根玉米綁在一起,全部串起來掉在天花板上。兩種方法最重要的就是避免老鼠把辛苦栽種的玉米吃光光。
砍下來的玉米稈和玉米葉子則直接給牛羊吃掉,剩下乾掉的玉米稈會用來當柴燒,或是放在田裡燒成灰當肥料。
曬乾後發白的玉米葉子,很多婦女會把它撕成細條,編成椅墊、杯墊等等的圓形墊子,有些婦女還會在編織的同時綁上幾條洗乾淨的塑膠包裝帶,織成不同的花樣。這些實用的家用品,都由我們眼中的垃圾製成,另人大開眼界!
看到這裡,腦中浮現的整個玉米作物應該已消失殆盡了吧,但是玉米等故事還沒結束!乾掉的玉米芯比木柴更容易引火,非常適合當火種;還看過有人拿玉米芯充當玻璃瓶的軟木塞;牆壁上的青苔,可以拿玉米芯刮下來;Rabin 家一百多歲的老爺爺床邊總是要放一根插著長棍子的玉米芯,拿著這根玉米芯,他可以輕易的幫自己抓背!
曬在家門口的玉米
玉米的食用性和實用性,在尼泊爾的村子裡被發揮得淋漓盡致,不禁讓人重新思考大自然給予的資源,我們到底使用多少又浪費了多少?一個作物的生長到完完整整的結束,竟然可以被使用、再利用到此地步,不過就是根玉米,但是它讓我認真思考現代人類與自然資源共處的型態,是否為了方便捨去非常多可以再利用的資源,而造成嚴重的環境問題?
(想看其他玉米特寫照,可以到我的臉書相簿:https://www.facebook.com/shulindaiy/media_set?set=a.1608505375877578.1073741840.100001543937927&type=3)
玉米下台一鞠躬!明年雨季再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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