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跨出熟悉的環境與思維,激盪更多對自身與社會價值的思考。這個世代之中的女人們,是我剛來尼泊爾時對於當地女性生活方式的觀察與反思。

2015 年來尼泊爾的時候,維倫姊姊介紹我認識 Purna,Rabin 的妻子。維倫姊姊說 Purna 是個會讓人想念的人,雖然在台灣的時候,不會特別想到她,但是每次回來尼泊爾見到她,思念之情會突然間傾瀉而出。 她也說 Purna 是一位才德的婦人,聖經中常常提到才德的婦人,但這是什麼意思?(箴言 31 章 10 節:才德的婦人誰能得著呢?她的價值遠勝過珍珠。)

 

Rabin and Purna photo by Ryoko in 2015

Rabin 和 Purna 送 Ryoko 到波卡拉觀光巴士站。Ryoko 拍攝。

 

剛認識 Purna 的時候,她以「Rabin 的妻子」這樣的身份被介紹給我。她也是 Asha 婦女其中一人,因為她會講英文,所以她變成這群婦女的發言人。在重要場合,Purna 會跟 Rabin 一起出席,在各項活動中,她會在後場將所有事情打理好,特別是廚房的工作。Purna 不只是默默在 Rabin 背後支持他完成夢想的力量,更是協助他完成各種任務的妻子。除非 Rabin 出現太過突發奇想的計劃,Purna 會立刻阻止他之外,她絕對支持丈夫。有時候,就算 Purna 不同意 Rabin 的想法,她最終還是會幫忙他完成任務。

Rabin 和 Purna 在 1993 年結婚,當年 Purna 18 歲,在親戚家幫忙工作時被 Rabin 的老爺爺相中,馬上幫她安排和 Rabin 的婚禮。婚後,Rabin 很快又回到尼泊爾軍隊工作,Purna 過了一年後與爺爺回到山上居住。她在二十歲左右時生了兒子 Bishow,過了八年後生了女兒 Shital,那時 Rabin 的工作常年駐紮不同地點,Purna 在山上老家,與老爺爺和幼小的兒子一起生活。生孩子、度過婚姻的風暴、照顧老人家和經營一個家,她靠著信心和堅忍的心獨自走過來了。她說:「上帝很奇怪,祂造女人可以獨立生活,但造男人卻很需要被女人照顧。所以妳要知道,不管有沒有對象,自己一個人都要(而且也可以)好好過日子,因為女人其實更有能力照顧好自己。」到去年(2016 年)Purna 41 歲這年,Bishow 即將邁向 22 歲,Shital 也過完她的 13 歲生日了,她跟著  Rabin 一起回到山上的家,為了老爺爺的夢想和家鄉的發展而努力。 

 

Rabin and Purna cooking together for Taiwanese volunteers in 2016, summer

Rabin 和 Purna 一起為暑期服務隊志工煮飯,2016 年八月。

 

在尼泊爾,許多鄉村地區的女孩,沒有受過太多教育,父母也覺得女兒不需要擁有高學歷,早早嫁人、生孩子、照顧一個家,接著幫兒子找老婆、把女兒嫁掉。人生就是這麼簡單,但是簡單也會有它的精彩時刻。普遍說來,十七、八歲就當了媽的少女們,年輕力壯的時候懷胎生子,在人生邁向巔峰的時候將孩子養大。每天工作之外的時間,跟鄰居聊天、陪孩子玩,媽媽和孩子有一種朋友般的情感,孩子懂事後也會記得回來照顧媽媽。到了中年,孩子二十幾歲,讀大學、工作賺錢養家,可以獨立自主,媽媽就像退休一樣,開始享受屬於她的人生。孩子生出來再繼續讀書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,Bimala 結婚後繼續唸大學,孩子在隔年生下來,Bindu 讀大學的時候,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了,她們都不是特例。

 

Sagun going back home with washed clothes

跟著 Sagun 去洗衣服,前面的小男孩是 Sagun 五歲左右的兒子 Susan。

有一天,晃去 Sagun 家聊天。Sagun 年紀跟我一樣,有一個五歲的兒子,先生在海外工作好一段時間了。以前常常在水源地洗衣服的時候遇見她,在洗衣服眾多婦女中,她顯得特別年輕美麗。身高不高,但是身材非常勻稱,頭髮像一片黑色瀑布,而總是把它束成整齊的馬尾。我覺得她長得就像尼泊爾版的 Ariana Grande。(希望 Ariana 的粉絲不要太在意,她讓我覺得很像 Ariana 是因為她的臉型、髮型和身材)她的兒子 Susan 很安靜,不太會跟鄰居孩子打打鬧鬧,Sagun 坐在門口看著他,眼神離不開兒子。我問她結婚後快樂還是結婚前?她想都不想就回答:「結婚後快樂。」「是不是因為有了孩子?」她想了一下,點點頭。她有一間小小的美妝用品店,她說顧店很無聊,鄰居買了東西常常賒帳,沒什麼好賺的。她想去學校工作。那天家裡請了一位修理總電源的大哥,Sagun 雖然嘴上唸著很無聊,還是來來去去看修理狀況、顧店、弄點心、陪我聊天、看著兒子發呆。她房間裡乾淨簡單,一張雙人床睡著兒子與她,除了擺在桌上她先生的照片之外,沒有一點丈夫存在的氣息。

 

Sagun and me

我覺得 Sagun 很漂亮,可惜照片拍不出她的韻味。她年紀跟我一樣,但是早已經結婚生小孩了。

 

在台灣生活,女孩需要獨立自主,要有一片自己的天空。我覺得自己也應該當個女強人,什麼事情都自己來,闖出自己的一片天,關於婚姻,找個願意支持我的好丈夫就好了。對於聖經中提到夫妻的角色,我總覺得是舊時代的想法。(以弗所書 5 章 22 - 25  節:你們做妻子的,當順服自己的丈夫,如同順服主。因為丈夫是妻子的頭,如同基督是教會的頭;他又是教會全體的救主。教會怎樣順服基督,妻子也要怎樣凡是順服丈夫。你們做丈夫的,要愛你們的妻子,正如基督愛教會,為教會捨己。)(歌羅西書 3 章 18 - 19 節:你們做妻子的,當順服自己的丈夫,這在主裡面是相宜的。你們做丈夫的,要愛你們的妻子,不可苦待她們。)

台灣是個追求人人平等自由的現代社會,女性同樣也要追求更大的自我實現,怎麼說要順服丈夫?特別是女性教育程度提高之後,再加上個人主義盛行,過去男性可以做的事情,現在女性一樣可以做。兩性的劃分越來越模糊,所有人好像也都在這團混亂中找尋一個人的身份與價值,夫妻關係很難用過往的標準劃分。

中時電子報在 2016 年有一篇關於台灣離婚率的報導:http://www.chinatimes.com/newspapers/20160605000247-260102。文中提到雖然台灣離婚率降低了,但是結婚率更是大大下降,許多人選擇慎選對象「晚婚」或是乾脆「不婚」。尼泊爾人對於台灣的超高離婚率和晚婚的現象深感不解,對他們來說高度發展的國家,生活不會像在尼泊爾這般辛苦,人民幸福指數沒有比較高?而且離婚率這麼高?我對於社會現象沒有太多研究,只能回答他們,因為台灣女性教育程度跟男性一樣,甚至可以比丈夫賺更多錢。只要對婚姻不滿意,妻子有辦法選擇離婚,自己照顧自己,不像尼泊爾的女性大多還是依靠丈夫賺錢養家。社會與經濟地位可以跟丈夫平起平坐,自然也不需要擔心離婚後基本生活受到影響。

在高舉女性主義,女性自覺自主的時代,媒體絕對跟隨這股浪潮,一起為女性的地位發聲。《天下雜誌》曾經就有一系列對於女性的專文——姊的時代,改變世界的女性價值。「我清楚體認到,女性的發展受限,往往是因為女性缺乏自信,擔心無法兼顧家庭,或為了符合別人對女性角色的期待等種種因素,而限制了自己。」桑德伯格 2013 年接受《天下》專訪時說。

 

Women in village carrying fire wood

尼泊爾的女人,可以扛起整捆木柴,也可以獨自撐起一個家庭。

 

"Across the broad continent of a woman's life falls the shadow of a sword." "The swords: convention and order." --Virginia Woolf

在女人的漫漫人生投射著一把劍的影子。那把劍是傳統與秩序。 維吉尼亞·伍爾夫

 

比起台灣,尼泊爾是個傳統、保守、秩序社會,大男人主義隨處可見。習俗與宗教中還保留許多針對女性的禁忌,女性不能犁田,不然農田會沒有出產;女性經期時三天三夜不可以接觸床以外的東西;女性在男性面前不可以做主等。尼泊爾的女性少了點獨立自主的空間,倒也安份守己、找尋成為家庭支柱的幸福。

一個女孩的人生到底應該是什麼樣子呢?身為女人的智慧是什麼?怎樣的人生態度是一個女人應該效法的?聖經中的好女人,以丈夫為首,安靜溫順,充滿祥和的好氣質,自然能用這樣的好氣質影響丈夫。就在我思考這些問題時,剛好在網路上看到一篇文章:天下雜誌從微信易讀上轉貼的文章《她是真正的大小姐,中國最後的貴族!》。微信易讀好像已經將原文刪除了,但還是可以在天下雜誌網站上找到 

http://www.cw.com.tw/article/article.action?id=5070939&utm_source=Facebook&utm_medium=Social&utm_campaign=Daily

文中提及三位令人肅然起敬的女性:郭婉瑩、鄭念以及顏幼韻。在亂世之中,依然保持小姐的形象,不吵不鬧,不同流合污,心中有正義、忍耐。到老時,依然氣質非凡,是眾人景仰的形象代表。

回到自己身上,我自己想要成為什麼樣的女性?從各種觀點中需要思考出屬於自己的結論,並且用一生來實踐。

 

 

小註解:

為避免大家對於聖經夫妻觀念只有片面,這裏再放上其他相關經文。聖經不是只有要妻子順服丈夫而已,丈夫必須好好愛他的妻子才是前提喔!

(哥林多前書 7  章 33 節:娶了妻的,是為世上的事掛慮,想怎樣叫妻子喜悅。)

(以弗所書 5 章 28  節:丈夫也當照樣愛妻子,如同愛自己的身子;愛妻子便是愛自己了。)

(以弗所書 5 章 33 節:然而,你們各人都當愛妻子,如同愛自己一樣,妻子也當敬重她的丈夫。)

(彼得前書 3 章 7 節:你們做丈夫的也要按情理(知識)和妻子同住;因她比你軟弱,與你一同承受生命之恩的,所以要敬重她。這樣,便叫你們的禱告沒有阻礙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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